白云诗

【尊礼】over the distance

随便写写,某种意义上的大尊小礼?w

#尊礼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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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防觉得他一定在哪一世里造过大孽,命运老喜欢跟他开玩笑,不是丢给他一把剑,就是把他打回娘胎重练。

他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一堆国三学生中间的时候,整个人都是懵逼的。

听说人死之后会有一段灵魂漂浮的时间,大部分灵魂选择投个好胎,也有些灵魂会迷失在平行的小世界。

周防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迷失在小世界,他过去的学生生涯十分模糊,早早就觉醒成为了king,king的日子也十分消停,因为有出云和十束帮忙。

然而现在他什么也没有。穿越突如其来,简直防不胜防。

周防看了看淹没在学生丛里的宗像,他在心里衡量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自嘲。这个世界没有别人,只有宗像。

周防不知道宗像过去念的都是什么学校,现在这间显然是个公立学校,女生的裙子都乖乖地放在膝盖下面,男生一律黑漆漆的束领校服。周防心想,看宗像后来一副精英子弟爱装逼的嘴脸,还以为他是什么私立名校出来的高材生,原来国中也是在这样普通的学校里挣扎时光。

转念一想也不一定,也许这是个新的宗像,真的崭新,十四五岁,年轻得能拧出水来。这个新鲜的宗像也跟其他学生一样,穿着黑校服——虽然有句话叫人靠衣裳马靠鞍,然而还有句话叫衣是皮毛人是骨,衣服丑不要紧,人帅就不尴尬。这怂头巴脑的黑制服设计任性剪裁随意,穿在学生们身上像一只一只黑色的熊——宗像是这熊窝里的一只黑鹭鸶,又高又细又长。

周防又警惕地低头看自己,还好,跟过去没什么两样,里面还是白恤衫,不至于太熊。他放下心,满怀欣赏地撑着脸,看宗像仪态万方地擦完黑板,迈着鹭鸶步从讲台上下来。他腿原来天生就这么长,青春期的上半身还没长全,底下的腿已经迫不及待进化完毕。周防回想过去和宗像在街头斗殴,最喜欢看他一双长腿上天下地,简直大饱眼福。

只可惜死前没能摸一摸。

现在他可以多看两眼,捞回本。

大概他眼神过于露骨,有人拦住宗像,低声笑着给他讲,班长,今天周防怎么了,老看你。

宗像就狐疑地把目光投向周防来。这时候他还没带后来喜欢的银边眼镜,带着一副小黑框,可是丝毫无损他眼睛的漂亮。这双眼睛一定承蒙上天庇佑,一辈子都这么清澈,十四岁的此时像波光潋滟的湖,后来的二十四岁像绮艳流光的玉。

周防越看越喜欢,同时又觉得好笑,宗像看他他也不回避。宗像朝他走过来,斯斯文文地盯了他两眼,微微一笑说,“周防同学,您知道要跟我坐同桌了?”

他不说话还好,一说话周防就想笑。万万没想到宗像居然还在变声,声音还带着少年性的软糯,可是腔调却和后来没什么差别,一样的假惺惺。他拿这个又清又糯的声音喊他“周防”,两个气音听上去就像在撒娇。

周防还想再听一遍,于是装傻,“说什么?”

宗像显然没能看穿他的居心,他以后很有风度,现在也很有耐心,他扶了扶眼镜,附身贴近了周防的脸,“我说,周防尊,这学期您跟我坐同桌。老师让您往前面坐。”

大概是这个身体过去坐在后面净睡觉了。

周防一面心想真不愧是老子的身体,在哪都能睡出一片天地,一面从一掌的距离抬眼看宗像。

好看,漂亮,男人都是视觉动物。周防对命运的安排非常满意。过去他看宗像,总觉得像在看一条艳丽的蛇,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。现在他带着记忆魂穿,看宗像有种居高临下的迷之优越感。他朝宗像咧嘴一笑,二话不说收拾书包。

 

这是国三学生们的最后一个学期,居然还在这个新学期换了新的班主任。新官上任三把火,新的班主任看了看学生们上学期的成绩单,给座次来了个大调整。他把周防被排到年级第一的宗像同学旁边坐着。

“你是班长,要好好督促周防同学的学习。”

班主任显然对自己的精心安排非常满意,搓着手对宗像谆谆叮嘱。

“恕我冒昧,怎么个督促法?”

班主任没想到班长居然会追问,他沉思了一会,“怎么也能从最后一名往前提一点吧?最后一名落在咱们班,太不好看了。”

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。

这就是周防现在坐在宗像身边的原因。

 

宗像旁边的位置不错,起码周防是这么觉得。

比他刚才贴着垃圾筐的位置好多了。新的座位靠着窗口,空气洁净,右边是宗像,左边是柔靡的春光。

周防在这个位子睡得很舒服,如果现在问他还想不想回去之前的座位,他是拒绝的。

宗像每堂课之前把他拍醒,下课的时候再拍醒一次。

“您这样一直上课睡觉,可让我很难办。”

还没两节课,宗像就忍不住了,他在午饭时间推着眼镜找周防谈话。

“难办什么?”

周防趴在桌子上,心里很冤枉。过去宗像就嘲讽他宅,那是因为他体内有王之力,结果睡成了习惯,穿越之后还是喜欢睡。不睡也没办法,不睡的话就有一股洪荒之力推着他老看宗像——这不能怪他,怪只怪宗像在这儿,要是没有宗像,也许周防还有心情在这个重生的穿越之旅泡个把妹子,有了宗像,他的眼睛就不听使唤了。

说到底,他虽然是十五岁的身体,但毕竟是二十好几的心灵,不能因为洪荒之力就对十五岁的宗像过分痴汉,只能靠睡觉来克制冲动了。

“这样你的成绩不会有任何起色。”宗像一点也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,还在他头顶继续说。

你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,怎么会懂我的心情,就知道学习。周防沉痛地想。

他抬眼看看宗像,心想年轻就是naive,后来的你可不像现在这么沉不住气,这才两节课,你就开始找我谈话了。宗像的学生装穿得笔挺,领扣从第一个扣到最后一个,现在下课了,春深时节天气潮热,宗像一面跟他说话一面解第一个扣子,雪白的脖颈从黑色制服里隐隐约约地露出来,看得周防心里一阵作痒,他在午后旖旎的光线里打量着宗像雪白的脖子,答非所问地问宗像,“那么热啊?”

宗像楞了一下,把第二个扣子也解开了。

绝对是故意的。

周防才不会不好意思,他继续大大方方顺着他脖子往下看。嘴里哼哼唧唧,“你来教我,说不定我比上课的时候听得认真呢。”

“没那个时间奉陪您。”

宗像坦然地打开饭盒,他也在心里奇怪周防今天怎么这么反常,看他的眼睛都泛着绿光,不过他宗像礼司会怕吗?

反正他的脖子又不是女生的内裤见不得人,喜欢看就看。

偏偏连风也和他作对,一股大风从窗户里扑进来,把他解开一颗扣子的衬衫和两颗扣子的外套吹得门户大开。

宗像镇定地坐在周防旁边,一面吃着便当一面报复性地说,“跟您说,这窗户很旧,在这儿睡觉,小心被砸死。”

周防觉得应该给宗像一个台阶下,不然再这么下去简直变成他在欺负小学生。他摸摸头站起来,“让一让。”

“哦呀,这么怕死吗?我说了您就信?”宗像抓紧时机开嘲讽。

“说什么呢?我要去买面包。”

周防笑哼哼地说。

这间教室确实旧了,窗户也破烂不堪,然而无碍于窗外春色一片生机。那春色越蓬勃,越显出这教室的黯淡的旧,像是整个春天要挤爆这个狭小的窗户,涌进整个教室,淹没人的眼和心。

下午是语文课,教师在讲台上带着学生念晦涩难懂的诗,“遗爱寺钟欹枕听,香炉峰雪拨帘看”。老头讲到汉诗似乎格外兴奋,摇头晃脑说出无数典故,“此诗正是清少纳言在《枕草子》中提到的唐诗。中宫定子对侍从的女官们说‘香炉峰的雪’,唯有少纳言一人会意,立刻卷起帘子,故而受到中宫的称赞。就是引用了这首名作的缘故。此诗真乃佳作,同学们要记下来。”

讲完又带着学生反复念那两句,遗爱寺钟欹枕听,香炉峰雪拨帘看,遗爱寺钟欹枕听,香炉峰雪拨帘看。

周防在学生们念念有词的书声里瞥眼看宗像,他还真是倔,居然还没扣上衣服,敞开的领口在春风里颤颤巍巍,洁白的颈子依然若隐若现。

宛如香炉峰的雪。

难怪世人都想拨开帘子去看。

周防发自内心觉得这两句汉诗“真乃佳作”。他也跟着学生们哼这两句诗,心情十分愉快。他察觉宗像朝他投来的狐疑目光,于是念得更起劲了。



tbc.

重看X战记,室长的声音把我萌到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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