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云诗

【K】春夜

 @沧渡忘川  @Haky  @Campanella  @urnotRSH 

#20只剩一个房间

尊礼/草淡/伏八

这是谁给我的点梗,有想法啊!于是我就这么干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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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属下,最近好像在恋爱。

我有两个得力的属下,男的那个一直都是恋爱脑,从到我这里工作开始就没断过恋爱的企图,所以我不谈他。女的那个有一个相识很久的故交。我以为感情这种事,认识得越久就越没有擦出火花的可能,正所谓“爱情总是发生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”。

而他们已经四目相对好多年了。

大概不会有变成恋人的可能。

说实话,我也深感惋惜。虽然她的故交身处一个麻烦的阵营——我们是公务员,而故交是个民间组织成员,简单说,就是黑社会。

他叫草薙出云。

我是个喜欢秩序的人,所以不喜欢暗流中的秩序管理者,因为这个社会只需要一种秩序。

话说回来,草薙已经是我所认识的黑社会里,最懂得秩序、也最有正常头脑的人。比他粗暴无序的上司好得多。偶尔我也会想,如果有朝一日他跟淡岛君发生恋爱,我也会双手赞成。

淡岛君就是我的那个女下属。

不过她最近似乎真的陷入爱情。

她在跟我用工作餐的时候,犹犹豫豫地问我,室长,你觉得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,哪种比较能接受?

“哦呀,对置身事外的人来说,两种都有可能吧。”

她是那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类型,很少问关于感情的问题,所以我觉得有点好笑。但我为了维护她女性的颜面,坚持着不笑。我只能来来回回推眼镜。

她有点不甘心,继续问我,有没有那种可能,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感觉十分讨厌,处得久了,发现对方其实相当不错,连带最初见面的讨厌感也变成一见钟情的感觉了?

这问题太复杂,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她和草薙相处的模式,就我所见,草薙是个有些轻浮的男人,初次见面被淡岛君讨厌也很是正常。

她现在喜欢上这个男人了吗?

女人的心思真是叵测啊。

我继续推着眼镜回答她,大概有可能吧。

她一副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,这是什么意思。

“室长,感情中会有进退两难的心情,不知您是否能够理解。”

进退两难吗?

她是不是怕我反对她和草薙交往?

我宽大地笑笑,“因为身处敌对阵营吗?”

她很兴奋,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样子,“谈不上敌对,但是经常发生矛盾呢。”

“我觉得,身份不是爱情的制约因素。喜欢就是喜欢吧。”

淡岛君又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。

“您真这么想吗?”

“哦,是呀。”

“跟周防尊也是这样吗?”

她是不是高兴傻了,把草薙和周防相提并论,我觉得十分不恰当。但我不想打扰她的情绪,只能含笑点头。

她好像更加开心了,把面前还没动的红豆泥推给我。

“要不要吃一点?很甜的。”

“……我就不用了。十分感谢。”

为了防止她强行推荐我吃这种可怕的东西,我赶紧离开了座位。

 

“淡岛君最近恋爱了吗?”

从餐厅回来,我还在思考她的反常表现,于是忍不住问另一个属下。

“室长,你为什么要问这种三姑六婆的问题。”

他没好气地回答我。

“哦呀,这个问题三姑六婆吗?”

“副长恋爱不恋爱,跟您也没关系吧。”

他朝我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脸。

我不计较他的臭脸,反正他总是这样一幅奄奄一息的样子,只有见到吠舞罗的八田才会亢奋起来。

“关心属下也是我的份内之事嘛。”

“明天要出任务,我还要订房间,请不要拿这种无聊的问题打扰我。”

他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我的闲谈,跑到计算机前面开始佯装工作。

不想谈就不谈吧。像我这样大度的领导,既不会计较他的臭脸,也不会计较他在工作时间偷窥八田君的动态。

 

2

在樱花季节,去京都这样的古城出任务,算得上非常惬意。

我们需要在这个城市搜检残余的能力者,因为目标范围不大,我只带了淡岛和伏见两人随行。

一天下来,大家都有些疲劳,偏偏在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大雨。

“既然如此,就先中止任务,去旅店休息吧。”

我向他们说道。

旅店并不远,是祗园附近的一个民宿,伏见君在开车的路上好像十分兴奋。

也是,毕竟是樱花时节,祗园附近很是热闹。我体谅他们想要借机游玩的心情,也就没说什么。

“真是抱歉,只剩一个房间了。”

老板一面迎接我们下车,一面垂头丧气地道歉。

伏见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。

“……怎么回事?”

“来的旅行团里有三个孕妇,突然不舒服,于是占用了诸位的两个房间,拜托各位体谅!”

他在路上就地行大礼。

淡岛君赶紧把他扶起来。

孕妇还要出来旅游,也真是拼啊。

“所以只剩下一个房间了是吗?”

“是、是的,我给诸位安排了一个大房间,六个人睡没问题的。”

哦,既然如此,那三个人睡还算得上绰绰有余呢。

我看了看淡岛和伏见,“我和伏见君在门口随便休息一下,淡岛君去睡吧。”

出任务总是会有很多复杂情况,能体谅的就体谅一下。

老板露出感激的神色,一面慌张地继续望着门口。

从不远处的祗园传来热闹的声响。

 

老板安排的房间确实很宽大,身处独立庭院之中,离旅行团的房间有相当的距离。我觉得这样也不错,于是安排下属们先去打点。

从门外传来大喊大叫的声音。

“搞什么?给青衣服留了房间,把我们的房间给了别人?”

这不是吠舞罗的八田美咲吗?

我推开门,伏见正一脸开心地蹲在走廊上,走廊外是吠舞罗的三个人,周防尊,八田,还有草薙。

八田满脸通红,看上去很生气。老板像磕头虫一样行礼不迭,“拜托您不要大声喊叫,隔壁那个房间躺着孕妇呢。”

我对他大吵大闹的行为虽然无奈,但是也可以理解,看来吠舞罗也是订好了房间在这里,但是被临时占用了。

话说回来,他们三个人只定了一个房间吗?也真是贫穷啊。

我看了看伏见,不用想也知道,他一定是探查到吠舞罗也来京都办事,于是选了和他们同一家的民宿。

没想到房间居然只剩下一间。他大概觉得祸福相依十分得意,我的心情却非常恶劣,不禁用力看向订房间的伏见。

伏见一点也没有察觉我谴责的眼神,丝毫不为自己公事私办的行为感到抱歉。他还在高兴地盯着八田。

现在告诉他“别去惹八田”大概也没有什么效果。

我举头看向庭院门口,周防站在那里。外面还在下着雨,他独自撑着一把黑伞,一言不发地站在雨里,嘴里没有烟,估计是全被雨淋潮了。

我看着他,心情很复杂。

他发现我在看他,于是也看着我。

四目相对的一刹那。

不不,因为我还有一副眼镜,所以是六目相对,并不会发生爱情。

我突然想起淡岛君说的“进退两难”的心情。我的脸色大概并不好看,说实话,我也并不那么讨厌他。只是最初看到他的时候有种强烈的抗拒感,时间长了,见到他就习惯性地告诉自己“真讨厌”。

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。所以大多数时候避免跟周防这类人相接触。

偏偏又总在各种地方碰见他。

说到底,“周防这类人”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。

 

我们对视了好一会儿,对视到旁边三个人都尴尬了,草薙和八田已经跑进走廊里来。

我看了看站在雨里的周防,向他伸过手。

“先进来吧,下着大雨,伞给我。”

他笑笑,朝我走过来,收了伞,把伞丢给八田。

我好心地提醒他,“进房间之前劳驾先把鞋脱了。”

他饶有兴味地探头往房间里看了看,淡岛君正在往榻榻米上铺垫子。

“你不是说这个女人有脚气吗?”

说别人坏话的时候可不可以小声一点?

淡岛听见了,她又委屈又震惊地望向我们。我赶紧解释,“淡岛君只是跟我说五指袜子可以预防脚气。”

“所以说她没有脚气吗?”

“当然没有。”

淡岛就快哭了。

我想起前段时间周防跟我在眼镜店前偶遇,谈起五指袜子可以预防脚气的事情,他怎么居然到现在还记得?

“太过分了,尊,居然这么说小世理。”

草薙赶紧踢了鞋子跑进房间,坐在淡岛身边。

我用眼神跟淡岛表示歉意,她给了我一个后脑勺,去跟草薙聊天了。

我感觉有口难辩,只能用阴沉的表情盯着周防尊。

“啊,你老是这副阴测测的样子。”

“阁下口无遮拦才是十分惹人讨厌。”

……好像又说了什么得罪人的话,淡岛看上去更生气了,她干脆拉起草薙,两个人到房间深处去说话了。

 

3.

一下子来了六个人,房间变得十分拥挤。这个房间大概平时是用作学生们毕业修行的大屋,床铺倒是铺得下,只是六个男人一位女士实在很难好好休息。

淡岛君选择了最深处的席位,草薙绅士地坐在她身边。

大概也只能这样了。

我无心休息,起身走到门口,把槅扇一一推开。

周防坐在走廊下面,身边居然还摆着酒和寿司。

“老板送来的。”

他说。

“喝一点吗?”

我不打算跟他共饮,但也不愿意拒绝。我站在廊下,看着夜色。

雨已经停了。八田和伏见不知道跑去了哪里。我告诉伏见不要在有孕妇的房间附近打架,他回答我“那去其他地方就可以了吧。”

……教导部下也是十分操心的事情。

“死猴子!别摸那里啊!”

“小声点啊,旁边有孕妇啊美咲。”

两个年轻人的声音从围墙外面远远地传来。好像是温泉的方向。

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,总之我知道我能听见的旁边房间的孕妇肯定也能听见。

我感到心很累,于是自暴自弃地在周防身边坐下。

“你这是什么表情,跟我坐在一起这么烦的话就别坐在这里啊。”

“阁下让开就可以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没有让开,倒是给我递了一杯酒。

月色很好,雨水洗刷过的春夜格外宁静,带着花朵初绽的蓬勃气息,芳香又舒适。

我不禁侧目看着周防。

过去我以为他只适合野蛮的景色,像夕阳,或是朔夜。现在发现他在这柔和的春夜里也并不突兀。

甚至要说十分合适。

大概今夜的春色于他而言恰恰合适,万物野蛮生长,像他一样自由自在。

“好酒啊。”他掂着杯子说,“这是老板的家底陈酿吧。”

我也抿了一口,真是好酒,一口下去眼都热了,于是我将剩下的也都一饮而尽。

他看看我,没说话,继续帮我倒酒。

我除下眼镜,他在我模糊的视野里,看上去十分寂寞。

我也很寂寞。

大约被这浓酣的春夜所感染,也是因为老板的酒颇为醉人,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,“月色真好。”

四周突然变得十分安静。淡岛和草薙聊天的声音也低下去了。

只有春风轻盈的声响在花枝间颤动。

周防愣了一下,然后笑了。

“是啊,月色真好。”

真少有的对话,大概我们都喝醉了。醉到他伸手抚摸我的唇角,我居然也觉得很是愉快。不是被小小的一壶清酒灌醉,也许是春夜的月色格外醉人吧。

我在温暖的春风中,感到难以言喻的畅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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